人离得太近,黄信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在算计着什么。可刚入朝堂,她就因为得了其他人的嫉妒眼红,于长街被追杀,在朝堂被污蔑。
是黄信轻描淡写地处置了这些人,又问她。
“入我黄家做个幕僚,你可愿意?”
被追杀被陷害险些死了之后,晏青扶终于清醒。
她是需要一个依仗的,不然在这朝堂之上,她难活过第二天。
于是在那一日,她接了黄信的橄榄枝。
往后日日,在黄家如履薄冰,处处谋算,她一步步往上爬,养就一副真正心思深沉的样子,走一步算三步。
她接触了更多黄家底下的黑暗,也渐渐知道,她在殿试的那一日,就已经被黄信看中了。
后来的刺,朝堂的陷害,都是这个人逼迫着她,一步步往黄家走的计划。
于是往上爬的时候,她见黄家欺男霸女,见官商勾结,见他府中的种种黑暗沉疴,以及杀人如麻,心中有了别的想法。
她要黄家覆灭。
她实在成长的太快了,快到最后,黄信发现自己寻来做幕僚的“刀”,马上就要反刺向他了。
于是在那一天,她官拜左相,黄信设计了一场局,把她引到荆山湖。
八百人命悄然埋在湖底,那是黄信对她的警告和束缚,也成了晏青扶日日留在心中的魔障。
她表面对黄信更恭敬,私下却用了更多的办法,搜集所有的证据,又与废太子合作,有意无意地,把黄家的事向八王府透露。
那个往年在九华山,救下她,教过她,后来又被她反手一刀“背叛”的人。
晏青扶再次见到他,实则是成了黄信幕僚的第二年。
她尚且不是万人之上的青相,站在长街之中,看他被万人簇拥回来。
那时尚且知道他的身份。
何其好笑,在西域之时她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,后来在大昭日日都能看见,偏生对面不相识。
容祁本就有意处置黄家,有她暗中有意无意送过去的线索,很快抽茧剥丝,整个黄家如一盘散沙一样,被他们二人悄然算计了。
而后她与废太子合作,将黄信杀死,又反手将所有嫌疑推到了废太子身上,自己干干净净地免了帝王猜疑,保下她。
废太子自然对她恨之入骨。
那时黄家的事情处理过,容祁就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。
这个黄家曾在的时候,最倚重的女相。
她借着黄家的权势一路高升,偏又在黄信死后,查不到一点端倪。
容祁自然怀疑她。
怀疑她,也厌恶她。
二人便有了接下来,好一段时间,在朝堂上的针锋相对。
晏青扶不欲与他多做接触,无非是害怕自己会露出马脚。
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容祁,怎么与他解释。
于是她处处退避,除了在朝堂之上的早朝,私下里,青相府与八王府就在一条长街,偏生整整两年,不曾偶遇过一次。
直到那一日,南境水患。
那时候帝王对容祁的猜忌与怀疑,已经到了必然要除去他的地步。
晏青扶看的清楚,又偏生不忍他出事,更不想荆山湖事情重演,百姓受苦惨死,却只有帝王得了利。
她于乾清宫内拦下容祁的决定,毫无疑问,容祁当面冷了脸,拂袖而去。
又在深夜的长街将她堵住。
那是两年内,二人第一次在长街单独遇见,那时晏青扶未曾想过,原来也是最后一次,她用这一世的身份,与容祁光明正大地在长街说话。
偏生不是疏离的问好,也不是热络的闲聊,而是争吵。
第一次,她撕开表面的平和,透出内里的锋利,与他在深夜的长街,激烈地争吵着。
仿佛过往的谦让避退全都不曾有过一样,容祁说她以下犯上,说她奸佞自私,她欲要反驳,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。
她没办法告诉容祁,不让他去南境是为了救他,是怕他被帝王算计,是不想他重走自己当年走过的路。
可这话说出来没人信,反倒会把当年荆山湖的事情都翻出来。
她默了声,任由一句“你学尽了黄信的虚伪自私,为一己私欲弃置百姓不顾”落在身上,面无表情拂袖而去。
最终到底是他亲自去了。
那也是那一世里,晏青扶与他最后一次遇见。
他离开,皇帝病重,大昭内政上下落在了废太子身上,那时候她就知道情况要不好了。
废太子将与她走得近的陆行和陆阁老通通调走,又反手算计了她一场,将通敌谋反的罪名,死死安在她身上。
十二月的隆冬,大雪覆过,她跪于殿前,一次次叩首,未曾得到殿内传唤。
雪盖了三层,整个皇宫寂静无声,偏生她的冤惨也喊不出,亦无人听。
是废太子走出来对她羞辱过,又派人把她带回去。
那一
第314章 番外之晏青扶 有人为她千里赴京城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